「妳在幹什麼!」姚青汝吃驚大喊,但為時已晚。
女子軟軟地尖叫一聲,全身肌肉頓癱,雙手鬆開了瑞士刀不說,垂下時還將刀從刺入處撥了出來。
暗色鮮血汩汩冒出,姚青汝先將瑞士刀自床上撥掉以防造成更多傷害,又看出這不是皮肉傷的輕微滲血,連忙徒手去壓住傷口,但溫熱黏膩的血液仍沿著指縫、甲緣爬出。
「妳在幹什麼!」姚青汝吃驚大喊,但為時已晚。
女子軟軟地尖叫一聲,全身肌肉頓癱,雙手鬆開了瑞士刀不說,垂下時還將刀從刺入處撥了出來。
暗色鮮血汩汩冒出,姚青汝先將瑞士刀自床上撥掉以防造成更多傷害,又看出這不是皮肉傷的輕微滲血,連忙徒手去壓住傷口,但溫熱黏膩的血液仍沿著指縫、甲緣爬出。
急診室裡的醫護簡直不當姚青汝是個病人,更準確的說,當她是空氣,從藍耿炎離開以後,沒有人再靠近這張病床。
姚青汝極度不滿,想指責醫護刻意忽略她,可抬頭一看,每個人都腳步緊湊地忙進忙出,她想找個人抱怨都找不到。
她看見游冠賢的眼神偶爾會瞟向這邊,知道他正猶豫著需不需要緊急會診精神科來評估自己的自傷傾向。
楊睿凌不是第一次看到藍耿炎穿便服的模樣,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著便服出現在急診室。
此刻的藍耿炎穿著深藍T-shirt和灰色長褲,,看起來倒特別像個一般民眾,也許是因為他和好一部份的家屬一樣,臉上充滿無奈。
她把姚青汝的病歷交給游冠賢,轉而盡可能地找事做,以免自己無法忍住前去看看藍耿炎與姚青汝對話的衝動。
與沈柏喬的和好,讓楊睿凌心情好了一半,但她夜裡依然翻來覆去,想著死去病人的家屬對藍耿炎的威脅。
她想關心藍耿炎,卻又擔心反而對他造成刺激,最終作罷。
隔天是楊睿凌的急診倒數第二班,卻是藍耿炎的休假日。放眼護理站,沒見到她熟悉的身影,還是不免有些失落。
楊睿凌的心情壞到極點,她料想藍耿炎也是,一過十二點,她便默默地更衣下班。
她走到門口,看著依然滂沱的雨勢,雖然知道颱風夜走回去實在太危險,卻已經不想在醫院多留一秒鐘。
一個人影接近她,楊睿凌連忙跳開一步,她很怕是剛才的家屬。
「怎麼辦?」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楊睿凌,不禁脫口而出,「輸血嗎?」
「先掐水再說,IV full run(點滴全速)!」藍耿炎起身朝護理師大喊,「送急區,我去聯絡放射科!」*
楊睿凌連忙跟上去,依言幫忙把病人推往急救區,好進行更進階的監測與治療。
「學長,我想跟你報個病人。」楊睿凌緊張地捏著病歷,「我在想是不是appen(闌尾炎),要不要切CT(電腦斷層)。」*
雖然闌尾炎確實需要及早診斷、治療,但因為是急診常見的疾病,藍耿炎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。
「好,從頭報一下吧。」
晚上七點,姚青汝乒乒乓乓地往急診室走來,她狠踢路上看到的所有東西,寶特瓶、空試管、電梯門、垃圾桶、壞掉的傘、穿過的輕便雨衣。
「藍耿炎呢?」她紅著眼眶,大聲地在護理站大喊。
「不要在急診室這樣喊。」一名護理師冷眼看向她,「要不是妳穿著護士服,就跟來鬧場的馬家屬沒兩樣。」*
在倒數第三班開始以前,楊睿凌就蓄勢待發地等著和這一天搏鬥了。
正同近日的天氣預報,昨晚下班便可感受到不祥的大風,今日午後更是不客氣地下起暴雨。
據說這是個移動快速的颱風,對台灣影響最大的就是週日這一天,對明天還有班的楊睿凌來說,無疑是好消息。